難忘的畫面-與媽媽第一次的旅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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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母親節專題】

影像工作者 曾詩文

習慣了拍攝別人的故事,這一次,我用相機,紀錄了和媽媽第一次的旅行。

我是家中老大,從小常被期待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原則,也需要成為一位懂事的姊姊,體恤及照顧家人。就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長大,我必須要對自己所做的決定有相當高的責任心,準時上教會、陪妹妹寫功課、練習音樂才藝,以為這樣的行為是回應家人的愛和照顧,尤其是媽媽。

帶著媽媽自助旅行
2011 年,我開始接觸「婚禮攝影」的工作,慢慢從汲取婚禮影像的過程中,摸索到家庭故事的重要性。之後在親子、個人、甚至機構單位的拍攝機會,都會盡力找尋其中的「故事」核心價值。

當我拿起相機的時候,就成了一位觀察者,去碰觸被拍攝者背後不一樣的情感,特別的是,自己最困難,也最尷尬的就是拍攝家人。以我對媽媽的了解,兒女的工作穩定、成家立業、婚姻美滿就是為人母的期待,因此,從未曾想過我所喜愛的攝影故事,能為媽媽帶來什麼樣的回饋。

工作期間,擁有多次自助旅行的經驗,在 2016 年初,我毅然安排首次與媽媽旅行的機會,地點就在最熟悉的日本關西地區,就此發生了一段我與媽媽的旅行攝影故事。

透過鏡頭,讓我在按下快門那一刻,貼近媽媽最單純的一面,也突然體會到,媽媽為自己的女兒能夠獨立成為一名攝影記錄者,那份欣慰的心情。

媽媽的人生新體驗
自助旅行當中,我認為最好玩的就是安排住宿,因為可以搭配自己的需求,選擇不同的房型,因此這趟旅行,我也讓媽媽體驗不一樣的住宿環境。首先,我們來到在日本眾人皆知的膠囊旅館,它和其他飯店房型很不一樣,裡面有個人的床鋪空間,也有個人置物櫃,走進房間配置是上下床鋪,浴室是共用衛浴。有人形容膠囊旅館像是太空艙,媽媽對太空艙房間感到稍微焦慮和疑惑,不但要應付床鋪上頭各式各樣的按鈕,還要與他人共用空間,讓我暗自慶幸還好只安排了一晚。

第二站住宿,為了讓媽媽有充分的休息空間,預定奧琵琶湖旁的旅館。這間旅館面對琵琶湖廣大的湖面,一早有美麗的湖景和美味可口的早餐,我猜想媽媽已經忘記前一晚的不安,在自然風光下,體會自助旅行中慢活的小確幸吧!

最後一站,也是我特地精心安排的住宿,前幾年在民宿網路平台上認識到一對日本夫婦,他們自學英文,也喜歡到處旅行,後來開始他們的民宿經營。我母親是一位辛勤工作的勞工,讓她能夠認識異國的女性是如何經營自己生活,對她或對我而言,都是一個很棒的學習,雖然語言上雞同鴨講,卻從肢體語言的互動中,感受到生命的交流。回程前,我們在門口合照留念,希望有機會再度拜訪。

旅途的意外插曲
其實,旅行中不一定都是一切順利的回憶,提到「首次」就可得知,要成為媽媽旅行中的最佳依靠,對我來說很不熟悉。平時都是和朋友計劃好就出發,但帶著媽媽出門就需要獨當一面,尤其必須要理解媽媽在異國的不安定感,又要和自我情緒和平相處,實在不容易。

比如說:只要媽媽開始緊張,就會增加生理需求的次數,記得有次要前往姬路城,原本在上車前已順利解決需求,但是上車後,媽媽又突然要上洗手間,因為自己也心急,導致當下沒有辦法安慰媽媽的情緒,氣氛變得有點尷尬。

不過,就是因為不熟悉,讓我能夠盡情在影像當中,享受與媽媽旅行的樂趣,蹦出許多搞笑的對話,還有自助旅行常會有的小驚喜。出發前,知道媽媽有賞雪的心願,原本計劃到滑雪場好好地玩一場,不過因為暖冬,一到日本就發現,應該看不到美麗的雪景。坐在列車上,看著遠遠的山景,心中不免有點失落,不過就在前往琵琶湖溫泉的公路上,看到建築物旁有雪堆,趕緊叫媽媽下車玩一玩,雖然不是想像中的賞雪,但聽到媽媽說:「第一次碰到雪耶!」心裡就覺得安慰許多。留下媽媽不亦樂乎的影像,真的值得述說一輩子了!

帶媽媽去旅行,享受與媽媽的精心時刻,有好多感受是無法用文字鉅細靡遺的寫出,好在透過相機的觀景窗,透過整理影像背後的故事,這段短暫的旅行,帶回了永恆的親子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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