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再怪媽媽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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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理事長的私房故事】

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理事長/臺灣師範大學人類發展與家庭學系教授 黃迺毓

在這個感恩的季節,和媽媽有沒有一些難言的苦衷呢?其實,爸爸媽媽也盡力了,你看見了嗎?

五月是個洋溢著感恩氛圍的月份,不管「滿意度」如何,孩子感謝媽媽的照顧是天經地義的,大家在感恩行動中表達感激,對彼此的虧欠也得以釋懷。

雖然公開場合常聽到的是對父母的犧牲奉獻的感念,但是我也常在一般人私下的對話中,聽到對媽媽不滿的怨言。尤其成年後,生活中遇到困頓,百思不得其解,想著想著,忽然想到媽媽曾在盛怒下說過一些狠毒的話!原來如此?!媽媽的那些話、那些事,害得我這些年過得不好。而有些媽媽知道這些「過不去」的往事,會為自己辯護,反覆訴說在彼時彼處,很多的不得已,事情就這樣了。

媽媽與她的媽媽

我想起母親和外婆的過往,多年前,外公是生意人,外婆沒生小孩,在當時,外公娶妾是社會認可的,後來他還是沒小孩,外婆也領養了兩女一男。家道中落後,有限的資源只能讓舅舅繼續升學,這在當時也是理所當然,但是此事讓我母親耿耿於懷。

即使重男輕女在當年有十足地正當性,母親和舅舅也姊弟情深,但是對她來說,這種男女不平等的作法,讓她一直忿忿不平,我還記得小時候聽到她們母女「算帳」,後來我外婆用她的私房錢買了一座高檔衣櫥送給母親,不知是否想補償?而外婆對我也疼愛有加,讓我在她們的恩怨中,感受到外婆的「認罪悔改」。

母親卻不放棄當母親的特權,一方面藉著閱讀讓自己當個會思考、能進步的媽媽,一方面無視於我的懶散,恨鐵不成鋼,對我軟硬兼施。隨著年紀增長,我對她抱怨越少,諒解越多。我知道她說都是為了我好是真的,當然,「順便」讓她覺得自己不錯。

長兄如父的爸爸

想想那個年代,吃飯是生活中首要目標,幸福的定義是「吃飽」,上一代、上上代,因為有得吃,活下來了,才有我們,不是嗎?

我父親二十歲就隻身來台,原來也只是想來看看台灣長什麼樣子,沒想到局勢比人強,他得接兩個弟弟來台,一個二十出頭的長兄,要當兩個青少年的家長,長兄如父,他哪知道怎麼做?!據說他怕弟弟們因缺乏父母管教會變壞,所以很嚴格(細節就不多說了),弟弟們對他又敬又畏,後來都念師範,當了良師。

而我,是在叔叔們都離開後才加入這對夫妻生活中的,爸爸已經從之前「如父」的經驗中學到一些智慧,減少錯誤中學習,我是個幸運的孩子,我的童年記憶充滿與父母有趣的互動。

不是說,我的父母沒犯錯,尤其當我成了「教養專家」後,我想他們是坐立難安的,幸好我理解他們的狼狽,常以幽默來肯定認可他們的盡力。

不要再怪父母了,你我還能在彩虹愛家為孩子們做些事,表示他們都曾做過一些對的事,而上帝也在其間讓愛延續伸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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